—Ru—
高中生式忙

【レオ泉】Pluto(上)


Pluto是冥王星,248是粗略的公转周期
国王雷欧与魔女(?)泉的故事
最近魔女之泉玩得太开心了。寫寫類似的。个人更喜欢第二部。【因为第二部操作比较简单、你!】
——
紫色的野花突然在濑名泉脚下的草坪上盛开。花苞在幽暗的月光下,颤抖地展露着花瓣。一种奇特的芳香随之钻入鼻孔,伴随着那熟悉的脚步声——不,或许已经遗忘了很多年,他也是仔细聆听了许久才突然想起。
“好久不见。”
声音已经全然不同,但是依旧是儿时一模一样的音调与口吻,这个是不变的。
有多久,他没有回头,伸手去碰那淡紫色的花瓣,在魔法控制下的花朵,极其脆弱,稍稍一碰都承受不了。仅仅是这一下子,那位紫色的少女,落泪结束了自己短暂的花季。
有多久。

他老是在逃避。
二十一年。
他今年已经二百四十八岁了——明明只是一个孩子的年龄。
身为魔族的他,原本不应对时间如此敏感——只是因为人类,他们短暂的生命只是昙花一现,转念之间就只剩余香,再后来,连余香都不曾能忆起。人类喜怒哀乐着,婴儿渐渐变大的手掌,少年渐渐长高的个头,成人愈来愈少的笑容,还有老人愈来愈多的叹息,最后,归于泥土,也要在石头上,极力表现着他们的一生。时间流逝,对,这个才是时间流逝。
但是这个二十一年他是忘不了的。

但是这个二十一年他是真的忘不了的。
即使用着人类的历法计算的这个日期不过是自己生命中短短的一瞬。
“我听说魔族的少年只会因为自己的法术成长而改变容貌,原来是真的。”
他带着那样子的笑容,径自坐在自己身边。
他低头看着自己变得修长的手指——这种感觉是很奇怪的。与人类不一样,魔族少年容貌因为法术成长而像人类年龄的增长一样改变着,自己也从一个孩子的模样成长成一个少年,也算是勉强粗通法术了。
花开得快,落得也快,他们不过是魔法下的傀儡。不一会儿紫花落光,只剩下还未成熟的花蕊在风中摇摆。
月永雷欧取下濑名泉的连帽衫的帽子,他下意识抬起手掩住自己的双眼,愣了好一会而后又放下——早已经习惯了把眼睛躲在帽子与刘海之后,以至于不再适应光线,只要一被人发现自己蓝色的眼睛,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只有魔族会有蓝色的眼睛。

而这个世界会屠杀这样子的自己——二十年前从奥布里王撕毁千年和平条约开始。
月永雷欧让银色的长发从自己的指间滑落,他亲吻着发梢,进而亲吻着濑名的脸。濑名泉虽然并不是没有打理,只是被告知头发可以储存一定的魔力——这在非常时期是必要的。这有可能就是在千钧一发的时刻,你能否用飞行魔法逃脱的关键了。
“我以为你会说你很想我。”短暂的沉默之后,是唇与唇的相接。
如果有这个机会,如果不会在这里相遇。

他会尝试这样讲,或许?
“我还记得刚开始你不愿修炼法术,个头只有我的一半多一点。”月永雷欧稍微比划了自己肋骨的位置。马上就遭来了对方一个白眼。
那时候自己为了安慰无理取闹的月永雷欧特意去西姆先生那里请教了飞行魔法——那样自己就可以飞到他的窗边在他上史学课发呆的时候陪伴他(才不会是这样的!只是自己也想学习人类历史而已!)。他也会在发呆时,偶尔回头向窗边做一个鬼脸然后被自己的纸球砸中。濑名泉会在纸飞机上抄上月永雷欧喜欢的笑话书上的笑话,同时可以用风系魔法让纸飞机稳稳地停在他的桌子上——而不被讲师发现。
“今天下午,放学之后,去玛丽阿姨家,吃蛋糕”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发明了一种奇奇怪怪的手语(明明能表达的意思大概都是早上,下午,吃蛋糕,捉小鱼,放学之类一点意思都没有的词语,濑名泉觉得那根本就算不上一种语言,对方坚持称之为艺术,顺便提一下,去玛丽阿姨家还要做嘴型),月永还在兴致勃勃地比划着,就被讲师纠了起来。自己见状也赶紧躲到墙后。“呜哇!老师,你看,外面的小鸟很可爱哦!是黄色的,那个叽叽喳喳叫的那一个。啊!飞走了!都是你害得!”理所当然的罚站两节课!
偶尔可以在下课之后去城郊的溪边摸小虾——这一方面似乎人类比魔族强多了,用竹编的小萝就可以捞起一大碗。而自己还在用水系魔法想方设法地把小虾引来,一伸手进水中又会成群散去。那时候月永会得意洋洋地炫耀着他的战绩遭来自己的委屈与无理取闹地发怒。然后,会彼此大笑。
“明明西姆先生说这样才能捞到更多的鱼!”
“结果Sena还不是什么都没有捞到嘛★”
“可恶,笨蛋!明明是你笑得太大声!把小虾都吓跑了!”
……
那样的日子很简单也很快乐。
能够秉持自己的真心,这样子单纯地与你为伴。
“今晚也一起去数星星吧★”
把头枕到草里面,把自己的视线拉到极远的地方。然后我开始抱怨什么都看不到还不如回家去睡觉,你就会一直唠唠叨叨地说着无关的话,拉住我的手——直到那些排列成美丽形状的星星,越来越亮。
二十一年前,你就像现在这样子笑着说道。
——
月祭,是魔族里面最盛大的节日。
那一天,所有魔族的人都会来到这个山坡上,看着月亮原来越大,变成紫色,然后放飞花灯——有着各种各样的形状,而自己最喜欢的是淡紫色的花状灯。算是一个祈愿仪式——魔族与人类在这一点上尤其相似。
总是把希望寄托与虚无之中。
不过今年,只有自己。

西姆先生已经带着剩余不多的余部逃走了,而自己负责处理剩下的法书——全部一一销毁。原本不会拖到月祭这一天,主要是自己想要把中级魔法书都修完再走,如果现在不彻底掌握,在失传之后再也不会得到正确的咒语。用了拖延时间这样子的理由来迫使西姆先生答应了。

“如果你坚持留到月祭那一天,请尽量帮我放一盏灯。”

这位头发花白修行极高的老魔法师,竟会有这样单纯的愿望,

灯...吗?

手上的蜡烛已经所剩无几,而竹条与布纸又要跨过山下的村庄才能得到,直接去买,风险更大——只有魔族会选择月祭这一天放灯。

以前的月祭,山坡上会挤满了人,互相讲着祝福的话,孩子们挤来挤去,在大人的缝隙之间溜过。他们都有着蓝色的眼睛——无论是海一般的深蓝,还是那种清澈的浅蓝色。还有会有蓝绿色的眸子的孩子,那些是人类与魔族通婚的后裔。

“你很喜欢花灯吗?”是个人类,有着绿色的眼睛。

那时候还能看见深蓝色的天幕中,五颜六色的灯,飘向远方。

今晚只有他一个。
他能听到草丛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低低的就像老鼠在灌木之间穿行。他警觉地回头,在草丛里面出现了一双惊恐的脸。
果然是这样的吧,还用抱什么侥幸之心?

“你到底带了多少个人过来。”

他闭上眼睛,不去看对方的脸。

二十年前,仅仅履行了自己的职责五百年的牛皮纸被撕碎投入火炉,千年和约被毁。同样魔族开始被疯狂地搜索,屠杀。“只要去找他,就一定会有办法。”那样子想着冲出家门。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的吧。

那群人在你家门口,穿着深黑色的军服,二话不说地把枪指向我。

痛,好痛。

他们打穿了我的心脏,我不会死,我只能哭,被强迫跪在地上大哭。

鲜血淌出来沾满了我的双手,而我只能紧紧地攥住自己的衣服。

魔族不会因为心脏被打穿而死。那时候的人类还不知道。直到他们发现魔族真正的弱点在喉咙,这个结论是用监狱里面同胞的死换来的。

“魔鬼的孩子。”他们是这样称呼我的,用看待渣滓的眼神,唯一能够平等的正视我的,只有枪口与长剑。

 

 

“我用了夜来香。”直接打破了沉默的空气,月永雷欧抬头看向渐渐被染上紫色的圆月。“培育有毒的夜来香,送给奥布里和他的亲属,让他们在他的枕边绽放。”他稍稍动了动右手,念出一串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咒语,那紫色的花得以重新长出花苞,再次绽放。

那是二十一年前我教给他的咒语,唯一的。

人类也只能掌握那样如同安慰孩子把戏一般的咒语罢了。

“我夺取这一些都是为了你...”

“我?”

濑名泉几乎是在话音刚落一刻抽出权杖,触及月永雷欧的喉——或许这一点早已经暴露了他们的弱点所在。他能听见草丛里面齐刷刷端起枪的声音。

“你不用什么时刻都用这样的面孔待人。为什么要老是这样凶巴巴的?”

“对,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咬着唇。

“你变了。”

月永雷欧诚恳地看着濑名泉的眼睛。没有儿时的灵气,疲倦,恐惧,渴求。

我们都是。

“变成了{恶魔的孩子},变成了{魔鬼}。”

“真意外啊,我记得你以前说想要变成西姆先生那样的老爷爷。现在正想夸奖你有长进了。乖孩子~”

“你不要以为你做了什么好事。现在我能多活一天都觉得是神的恩赐。”

一声枪响,他咬住唇才不让吃痛的眼泪掉下来。大概是想要瞄准自己的脖子却打到了手臂,听见草丛里面一阵慌乱的声音,他讶异对方竟然会带这样子的新兵过来。

“稍微安静一点好吗?”他轻轻晃了晃手中的权杖“无论是魔法,还是直接这样子刺穿他的喉咙,他都离死不远了,你们都长着眼睛吧?”

月永雷欧楞了一下,用右手握住了抵上喉咙的尖锐权杖。

“让你在十几秒内完全感受我这二十一年来的痛苦真是便宜了你,”他声音沙哑得没有了尾音“你可是要在地狱里面好好地感谢我啊。毕竟你可没有试过住在刚刚死去了病人的房间里面,看着挂在天花板上的蜘蛛和溜过床头的老鼠的感觉。”

“Sena真的好狡猾,”他微微地笑了笑,偏了偏头“但是你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只要掌握一种魔法,就会缩短五十年的寿命。”

“......对吧?”

确实。在魔族长达两千年的一生之中,五十年是一瞬。而那时候的自己也的确不知道,五十年同样也是半生。

-

“西姆先生,如果我欠了一个人类五十年,我该怎么还呢?”接过飘着花朵的茶,他坐到那张小小的椅子上抬头望着那个睿智老人的脸。

“唯有时间不能补偿。”

“什么?”瓷杯碎裂的声音,飘着花瓣的热水撒了一地,。

“唯有时间不能补偿。”

-

能用什么来抵过五十年。

不对,是能够用什么来抵半生。

这个问题的答案,你忘了。

“我的左手已经基本不能动了。还有两年?”他吸了一口冰冷的口气。“你没必要对谁都那么凶。”他感觉到架在喉咙处的锐利稍微有些松动。“我只想把障碍都全部这样,清除干净。”

“那真是有幸成为你的碍脚石。”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开始学会躲着别人的目光了,好像是从第一次紧紧闭着眼睛杀掉一个人类开始。

怕,怕,你在怕,濑名泉,你在怕什么?

“我这样做是为了你。”“或许在那瓶夜来香没有开之前这句话还是值得的。”

权力这个烫手山芋一到手,就会被冲昏头脑。多少人恨它,多少人爱它,多少人不择手段的得到它,自己都见过。

“军队里面合格的魔族士兵还没有百分之二十,三百年以上的魔族人还不一定拥有生产力,魔族士兵会因为法力不足被杀掉,也会因为老化的身体不便被杀掉,凭什么我们要耗资去养育你们这些无用的种群。”冰冷的声音从草丛中响起,沉默之后伴有一小段掌声。

“神创造我们必有一定的道理。”

“你们存在的意义就是让人类清醒。”

.......

是吗,原来是这样的。人类果然真是极度自私的结晶。

那就开枪杀掉我啊,直到你们打中我的喉咙为止,我都不会动的。

......

拜托了,Sena不要露出那样子的表情啊。

不要哭。那样看起来,真的是太可怜了。真的。

你可以成为我的皇后,你是我的一切。

我可以保证,我不会再杀害你的任何一个同伴,我绝对不会算那一笔五十年的账。

只要你愿意展露笑容就好,我真的很久没有见过你笑了。

...

“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啊,{王}。”

......

——

又失眠了,呆呆地看着窗外深蓝色的夜空。

他起身,在屋子里转了几圈,自从西姆先生一行人走了之后,他觉得这避难所如此空阔,待久了甚至有一些寂寞,手臂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打开被清理一空的医药柜--这当然是为了应付旅途上的问题的必要,可是有点讽刺,竟然是自己受了这样子的伤。

他吃力地推开医药柜,谁会想到那里后面会有一个漆黑的柜子。

没有上锁。

里面只放了一件武器,那便是人类用来处决魔族的长剑。

当然没有原物,这只是仿造的。

雕刻着精美花纹的手柄,稍微有一些旋转的刀尖,还有附带着锐利锯齿,不过很细。

只要这样子,张开嘴巴对准喉咙,旋转的刺进去,感受着只有肉体才能够清晰感受的锯齿。

这是极刑。

 今天应该把这个带去的。

不对,今天是因为没有预料到情况罢了。

他有点懊恼地摇了摇头。

——

“抱歉,王...”

“我原本可以杀掉他。”

 “让他走了就算了吧月永雷欧有点脱力地滑落在草坪上,轻轻地揉了一下自己右边的太阳穴,夜有点深。

“那个...我的花灯?”

人群一下子沉默下来。

那是一盏紫色的花灯,有着花的形状。

即使是现在也要放吗?有人轻轻的问了一句。

他没有回答,只是一门心思,濑名泉会写什么心愿,他猜不到。

最终还是没有写。他松开手,那一盏花与深紫色的月亮。

就像儿时的一样。

-TBC-

明天就要上学了想着要爽要爽连写四个多小时。【所以你写的都是什么鬼东西!】

我要哭了。我好困!

“你沒必要對誰都那麽兇”是白教堂里面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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